第五章：終於被帥哥調戲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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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：終於被帥哥調戲了
大周西部邊陲州地西泊，是大周數一數二貧瘠的地方，又因是通往西域的要道，與游牧國家西突接壤，故而戰事頻發。西突人頻頻在西泊邊鎮燒殺搶掠不說，近年還常派小股士兵潛入西泊城，刺殺大周朝廷要員。故而，西泊可謂是大周最為貧困、落後，甚至是危險的地方。廖狗兒在這裏生活了整整二十年，自然是深知這一點的。所以，當他第一眼見了丁若晨，便知道這位衣著華美的貴小姐，不可能是西泊本地人。
廖狗兒看著一徑咳卻說不出一句話的丁若晨，開口道：“我們窮人家的孩子，都起這種賤名，不然怕養不活。倒是你這種千金大小姐，怎麽跑我們窮人的地方來了？”
丁若晨意識到自己剛才惡劣的行為，但仍不願意相信對面這個少年不但能聽到她還能看到她的事實，於是清了清嗓子，埋下頭嘟囔起來，“他不是在和我說話，他看不到我，聽不到我，看不到，聽不到．．．．．．”
“看得到，也聽得到。”
廖狗兒的話猶如一盆涼水，澆得丁若晨透心涼。
她只得又擡起頭，道：“我，我給你道歉好啦！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，只是第一次聽人起這種名字。而且，我也沒想到你能聽到我的聲音，還能，還能看到我．．．．．．你怎麽能看得到我呢？我現在可是魂魄狀態。你，你是妖是仙？”
廖狗兒不禁覺得好笑，卻故意繃著臉，瞇起眼問，“你也知道你現在是魂魄狀態？”
丁若晨舉起右手，晃了晃手腕上的鈴鐺，道：“這條手鏈一出現，我就知道我又魂魄離體了。”
廖狗兒盯著那條銀鈴手鏈，眼神狐疑起來，“這手鏈你是怎麽得來的？”
“不告訴你！”丁若晨機警地把右手藏到背後，上下打量了廖狗兒一番，狐疑地瞇起雙眼，“你是地府的官差麽？我．．．．．．死了？那個．．．．．．你如果不是來押我去地府的，能不能送我回去？”
“你從哪裏來？”
“京都，京都皇宮！”丁若晨趕緊道。
“呵！”廖狗兒雙手環胸，斜靠在石獅上，自負地壞笑著，仿若抓到了若晨什麽把柄一般，“你還真是老樣子啊！便是投生凡塵，也要不遠萬裏地追來找我~”
“誒？”若晨瞪大了雙眼，搞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。
廖狗兒的目光覆雜了起來，從他的表情再看不清他的心思，“這就是因果輪回麽？雖然你轉世後沒了記憶，但還是會向過去那樣追著我跑．．．．．．這可怎麽辦？”廖狗兒斜歪了頭去，現出為難的神色，而他那犀利的丹鳳眼中卻閃爍著玩味的光芒，“我可忙得很！一如往常，沒工夫，也懶得理你．．．．．．”
他說著環起雙臂，擺出一副已將若晨看透的模樣，也不知是在玩笑還是說真的，道：“便是你再追著我，求著我，也依舊無法達成心願。”
丁若晨眨了眨大眼睛，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在說什麽，她忽然覺得自己在做一場荒唐透頂的夢。於是，她伸出手去擰了下廖狗兒的臉。
“啊！”廖銘恩打開她的手，捂著吃痛的臉道：“你幹嘛！”
丁若晨又眨了眨眼，歪了頭去，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，“不是在做夢啊．．．．．．”
廖狗兒“呵”了一聲，也不知是在冷嘆還是在笑，“很難相信還能再見到我麽？！”
丁若晨眉頭微蹙，現在只有一個解釋，這個自戀的狗兒好似誤會了什麽。她堆起滿臉笑，“內個，我知道我的魂魄還滿漂亮的，不過你還是要清醒清醒啊！我不認識你！”
廖狗兒忽然嚴肅起來，點了點頭，是在對若晨的話表示讚同，“再過一段時間就認識了，不急。”
丁若晨半張著嘴，狀似好好思考了一番，忽然就笑了出來，“你剛剛是在調戲我麽？”
這下可輪到廖狗兒傻眼了。
丁若晨仿若得了什麽天大的便宜，拉起廖狗兒的手一頓握，“謝謝你，太謝謝你了，等我回去就可以和我宮中的姐妹們說，我也被人調戲過了！說真的，我這十八年來，宮裏沒一個男人敢調戲我啊！他們怕我招鬼來滅了他們。像你這種有勇氣赴死的人，真的太少了！”
此話說罷，廖狗兒已將丁若晨的伎倆看得明明白白。
他的臉上再次掛上笑容，“這麽說，你很喜歡被我調戲嘍？那我們不如再進一步，你和你的小姐妹們，也有更多的可說了．．．．．．”
廖狗兒說著欺身下去，作勢要索吻。丁若晨哪裏肯讓他得逞，趕緊跳後一步，“我警告你，我可是可以召喚冥界神將的哦！到時候．．．．．．”
“冥界還有神將？”
廖狗兒懶得聽若晨胡編亂造，他本也沒想真的去占對方的便宜，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罷了。他擡頭瞧了眼月亮，便知卯時四刻很快便到，到時街上的人會多起來，他再不能這般隨意胡鬧。故而，廖狗兒利落地向若晨腦門打去一掌，送她魂魄歸身。
隨著一句“回去等我”和一記吃痛，丁若晨毫無懸念地暈了過去。
廖狗兒看著若晨消失的地方，又看看自己剛剛打向她前額的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糟了，忘記問她這一世的名字了。京都皇宮．．．．．．或許，這一世是宮女麽？或者，是公主？”
他忽然笑了起來，那笑容因發自內心而愈發璨爛，“便是孽緣也怨不得我了，畢竟是你先找到我的．．．．．．”
千裏之外的大周皇宮，淮陰公主歪在大厚錦墊上，纖指輕觸唇邊，瞇著雙眼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想起丁若晨氣若游絲地叫了聲“救我”就暈了過去的畫面，淮陰公主的雙眉便不覺凝重，“居然失敗了．．．．．．”
太陽漸漸升起，陽光透過紙窗，灑進閑雲閣二樓的臥房，照亮了丁若晨的面頰。
“若晨若晨，快醒醒，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！”樓下忽然響起陽平公主夏侯紅芙喜悅的呼喚聲。
睡得正沈的丁若晨於是驚醒。
“若晨！”夏侯紅芙闖了進來，如一陣風般來到若晨身邊坐下，“你猜昨晚端木哥哥對我說了什麽？！”
若晨搖了搖頭，她現在心慌得緊，完全打不起精神。
“昨晚端木哥哥好溫柔．．．．．．”
若晨安靜地聽夏侯紅芙說著昨晚令人心動的幽會，看她幸福地沈浸在甜蜜的滋味中，因驚醒而慌亂跳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。
這時，她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聲音，“那人可是端木舒？”
若晨的雙眼驟然暗淡，已平靜的心再次慌跳起來，她打斷還在幸福訴說的夏侯紅芙，憂心忡忡地道：“芙兒，我昨晚好像真的被你皇姊迷暈了．．．．．．”
夏侯紅芙以為她在玩笑，捂嘴輕笑，“我說叫你小心，那皇姊她有沒有剪了你的指甲留了你的頭發呀？！”
若晨搖了搖頭，面色煞白。她抓住夏侯紅芙的手，用沙啞的嗓音說道：“是真的，她把我迷暈，問了你與端木公子的事。”
夏侯紅芙這才收了笑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若晨遂將昨夜夏侯紅芙離開後的事，一五一十講與她聽。夏侯紅芙聽罷，半晌沒有說話，接著就忽然起身說要離開。若晨對她的反應遂不及防，慌張地拉住她的手腕，“芙兒，我一個字也沒有胡說！”
夏侯紅芙避開眼去，神色覆雜地凝眉道：“淮陰皇姊不是那種人．．．．．．我瞞著她是怕母後問起時，皇姊為難．．．．．．你定是還沒醒，錯把夢境當真了，等你大醒了，我再與你說話。”
“芙兒！”
夏侯紅芙轉過身來面對若晨，眼中是為難、困惑，還有深深的不信任，“你與皇姊還有宮女都在殿內，怎麽只迷暈了你？你說你在皇姊那兒昏倒，那你現在不是該在皇姊那兒麽？”
“我．．．．．．”
若晨無法解釋為何只有自己一人中招，她的所有記憶也只到昏倒前，她自知無法回答夏侯紅芙的問題。
夏侯紅芙走了，帶著不快。
乳母陳氏端了洗臉水來，“陽平公主走的時候，我瞧著臉色不好，剛還有說有笑的，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．．．．．．？”
若晨淡聲問道：“我昨夜是怎麽回來的？”
提起昨夜，陳氏的臉色霎變，她停下手中的動作，語氣十分嚴肅，“我的女公子！以後咱就躲開淮陰公主吧！剛進宮，你就差點因為她送的香丟了性命，八歲時又被她的香爐燙傷，十一歲從她殿裏回來，你無緣無故病了幾個月，這回又是因為她！要不是昨晚我親自去接你回來，哪裏知道你又被她迷暈了？！就為了那麽幾本書，咱何苦把命搭進去？！”
若晨垂著頭，平靜地說道：“我是代替哥哥來做人質的，當初進宮時皇帝就看我不順眼。小時候，你總說，大周重才，只有我好好讀書才能在這宮中有塊立足之地。現在怎麽又怪我為了幾本書，就去了淮陰公主的地方？”
陳氏重重地嘆了口氣，想到之前冬日裏沒有碳燒，夏季裏常吃餿飯，還有過去時不時便受人欺負的時候，她心裏就不是滋味。如今他們在宮裏的日子還算太平順遂，也不過是因為女公子在學館得意。幾位大學士常常在宮裏宮外稱讚女公子，這宮裏的人便也不敢再怠慢他們了。若非如此，只怕女公子病死，都沒人會問一句。
道理是這麽個道理，可陳氏卻仍是心疼若晨，“女公子都考上太學了，是天下公認的才女，沒必要那麽拼了。我們找個好人家嫁了，出宮去吧！”
“能考入太學的是沒幾個，但我與其他人不同。我是自打進宮就被皇帝厭棄的人，沒有哪家敢忤逆皇意娶我。別人考上太學了，可以憑婚配討個出宮的恩典，我卻不行。只有考出太學，我才有那麽一絲希望，能向皇帝求個出宮的恩典。”
陳氏面色凝重，“難不成他還能關你在宮中一輩子麽？！”
“這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。”若晨說著，轉頭望向窗外。
十二年宮中生活有多難多苦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但是，任是日子再不好過，她也挺過來了。她不但挺過來了，還努力開開心心的過好了每一天。不過就是為了當年一個承諾。可如今，那許她承諾的人又在哪兒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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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狗兒看著一徑咳卻說不出一句話的丁若晨，開口道：“我們窮人家的孩子，都起這種賤名，不然怕養不活。倒是你這種千金大小姐，怎麽跑我們窮人的地方來了？”
丁若晨意識到自己剛才惡劣的行為，但仍不願意相信對面這個少年不但能聽到她還能看到她的事實，於是清了清嗓子，埋下頭嘟囔起來，“他不是在和我說話，他看不到我，聽不到我，看不到，聽不到．．．．．．”
“看得到，也聽得到。”
廖狗兒的話猶如一盆涼水，澆得丁若晨透心涼。
她只得又擡起頭，道：“我，我給你道歉好啦！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，只是第一次聽人起這種名字。而且，我也沒想到你能聽到我的聲音，還能，還能看到我．．．．．．你怎麽能看得到我呢？我現在可是魂魄狀態。你，你是妖是仙？”
廖狗兒不禁覺得好笑，卻故意繃著臉，瞇起眼問，“你也知道你現在是魂魄狀態？”
丁若晨舉起右手，晃了晃手腕上的鈴鐺，道：“這條手鏈一出現，我就知道我又魂魄離體了。”
廖狗兒盯著那條銀鈴手鏈，眼神狐疑起來，“這手鏈你是怎麽得來的？”
“不告訴你！”丁若晨機警地把右手藏到背後，上下打量了廖狗兒一番，狐疑地瞇起雙眼，“你是地府的官差麽？我．．．．．．死了？那個．．．．．．你如果不是來押我去地府的，能不能送我回去？”
“你從哪裏來？”
“京都，京都皇宮！”丁若晨趕緊道。
“呵！”廖狗兒雙手環胸，斜靠在石獅上，自負地壞笑著，仿若抓到了若晨什麽把柄一般，“你還真是老樣子啊！便是投生凡塵，也要不遠萬裏地追來找我~”
“誒？”若晨瞪大了雙眼，搞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。
廖狗兒的目光覆雜了起來，從他的表情再看不清他的心思，“這就是因果輪回麽？雖然你轉世後沒了記憶，但還是會向過去那樣追著我跑．．．．．．這可怎麽辦？”廖狗兒斜歪了頭去，現出為難的神色，而他那犀利的丹鳳眼中卻閃爍著玩味的光芒，“我可忙得很！一如往常，沒工夫，也懶得理你．．．．．．”
他說著環起雙臂，擺出一副已將若晨看透的模樣，也不知是在玩笑還是說真的，道：“便是你再追著我，求著我，也依舊無法達成心願。”
丁若晨眨了眨大眼睛，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在說什麽，她忽然覺得自己在做一場荒唐透頂的夢。於是，她伸出手去擰了下廖狗兒的臉。
“啊！”廖銘恩打開她的手，捂著吃痛的臉道：“你幹嘛！”
丁若晨又眨了眨眼，歪了頭去，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，“不是在做夢啊．．．．．．”
廖狗兒“呵”了一聲，也不知是在冷嘆還是在笑，“很難相信還能再見到我麽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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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狗兒忽然嚴肅起來，點了點頭，是在對若晨的話表示讚同，“再過一段時間就認識了，不急。”
丁若晨半張著嘴，狀似好好思考了一番，忽然就笑了出來，“你剛剛是在調戲我麽？”
這下可輪到廖狗兒傻眼了。
丁若晨仿若得了什麽天大的便宜，拉起廖狗兒的手一頓握，“謝謝你，太謝謝你了，等我回去就可以和我宮中的姐妹們說，我也被人調戲過了！說真的，我這十八年來，宮裏沒一個男人敢調戲我啊！他們怕我招鬼來滅了他們。像你這種有勇氣赴死的人，真的太少了！”
此話說罷，廖狗兒已將丁若晨的伎倆看得明明白白。
他的臉上再次掛上笑容，“這麽說，你很喜歡被我調戲嘍？那我們不如再進一步，你和你的小姐妹們，也有更多的可說了．．．．．．”
廖狗兒說著欺身下去，作勢要索吻。丁若晨哪裏肯讓他得逞，趕緊跳後一步，“我警告你，我可是可以召喚冥界神將的哦！到時候．．．．．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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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一句“回去等我”和一記吃痛，丁若晨毫無懸念地暈了過去。
廖狗兒看著若晨消失的地方，又看看自己剛剛打向她前額的手，自言自語道：“糟了，忘記問她這一世的名字了。京都皇宮．．．．．．或許，這一世是宮女麽？或者，是公主？”
他忽然笑了起來，那笑容因發自內心而愈發璨爛，“便是孽緣也怨不得我了，畢竟是你先找到我的．．．．．．”
千裏之外的大周皇宮，淮陰公主歪在大厚錦墊上，纖指輕觸唇邊，瞇著雙眼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想起丁若晨氣若游絲地叫了聲“救我”就暈了過去的畫面，淮陰公主的雙眉便不覺凝重，“居然失敗了．．．．．．”
太陽漸漸升起，陽光透過紙窗，灑進閑雲閣二樓的臥房，照亮了丁若晨的面頰。
“若晨若晨，快醒醒，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！”樓下忽然響起陽平公主夏侯紅芙喜悅的呼喚聲。
睡得正沈的丁若晨於是驚醒。
“若晨！”夏侯紅芙闖了進來，如一陣風般來到若晨身邊坐下，“你猜昨晚端木哥哥對我說了什麽？！”
若晨搖了搖頭，她現在心慌得緊，完全打不起精神。
“昨晚端木哥哥好溫柔．．．．．．”
若晨安靜地聽夏侯紅芙說著昨晚令人心動的幽會，看她幸福地沈浸在甜蜜的滋味中，因驚醒而慌亂跳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。
這時，她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聲音，“那人可是端木舒？”
若晨的雙眼驟然暗淡，已平靜的心再次慌跳起來，她打斷還在幸福訴說的夏侯紅芙，憂心忡忡地道：“芙兒，我昨晚好像真的被你皇姊迷暈了．．．．．．”
夏侯紅芙以為她在玩笑，捂嘴輕笑，“我說叫你小心，那皇姊她有沒有剪了你的指甲留了你的頭發呀？！”
若晨搖了搖頭，面色煞白。她抓住夏侯紅芙的手，用沙啞的嗓音說道：“是真的，她把我迷暈，問了你與端木公子的事。”
夏侯紅芙這才收了笑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若晨遂將昨夜夏侯紅芙離開後的事，一五一十講與她聽。夏侯紅芙聽罷，半晌沒有說話，接著就忽然起身說要離開。若晨對她的反應遂不及防，慌張地拉住她的手腕，“芙兒，我一個字也沒有胡說！”
夏侯紅芙避開眼去，神色覆雜地凝眉道：“淮陰皇姊不是那種人．．．．．．我瞞著她是怕母後問起時，皇姊為難．．．．．．你定是還沒醒，錯把夢境當真了，等你大醒了，我再與你說話。”
“芙兒！”
夏侯紅芙轉過身來面對若晨，眼中是為難、困惑，還有深深的不信任，“你與皇姊還有宮女都在殿內，怎麽只迷暈了你？你說你在皇姊那兒昏倒，那你現在不是該在皇姊那兒麽？”
“我．．．．．．”
若晨無法解釋為何只有自己一人中招，她的所有記憶也只到昏倒前，她自知無法回答夏侯紅芙的問題。
夏侯紅芙走了，帶著不快。
乳母陳氏端了洗臉水來，“陽平公主走的時候，我瞧著臉色不好，剛還有說有笑的，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．．．．．．？”
若晨淡聲問道：“我昨夜是怎麽回來的？”
提起昨夜，陳氏的臉色霎變，她停下手中的動作，語氣十分嚴肅，“我的女公子！以後咱就躲開淮陰公主吧！剛進宮，你就差點因為她送的香丟了性命，八歲時又被她的香爐燙傷，十一歲從她殿裏回來，你無緣無故病了幾個月，這回又是因為她！要不是昨晚我親自去接你回來，哪裏知道你又被她迷暈了？！就為了那麽幾本書，咱何苦把命搭進去？！”
若晨垂著頭，平靜地說道：“我是代替哥哥來做人質的，當初進宮時皇帝就看我不順眼。小時候，你總說，大周重才，只有我好好讀書才能在這宮中有塊立足之地。現在怎麽又怪我為了幾本書，就去了淮陰公主的地方？”
陳氏重重地嘆了口氣，想到之前冬日裏沒有碳燒，夏季裏常吃餿飯，還有過去時不時便受人欺負的時候，她心裏就不是滋味。如今他們在宮裏的日子還算太平順遂，也不過是因為女公子在學館得意。幾位大學士常常在宮裏宮外稱讚女公子，這宮裏的人便也不敢再怠慢他們了。若非如此，只怕女公子病死，都沒人會問一句。
道理是這麽個道理，可陳氏卻仍是心疼若晨，“女公子都考上太學了，是天下公認的才女，沒必要那麽拼了。我們找個好人家嫁了，出宮去吧！”
“能考入太學的是沒幾個，但我與其他人不同。我是自打進宮就被皇帝厭棄的人，沒有哪家敢忤逆皇意娶我。別人考上太學了，可以憑婚配討個出宮的恩典，我卻不行。只有考出太學，我才有那麽一絲希望，能向皇帝求個出宮的恩典。”
陳氏面色凝重，“難不成他還能關你在宮中一輩子麽？！”
“這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。”若晨說著，轉頭望向窗外。
十二年宮中生活有多難多苦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但是，任是日子再不好過，她也挺過來了。她不但挺過來了，還努力開開心心的過好了每一天。不過就是為了當年一個承諾。可如今，那許她承諾的人又在哪兒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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